Abyssss

塔柳｜蓝色，死亡与海洋

  （私设是658世界线61没有出现，白柳为谢塔紫砂。谢塔许愿让自己守门但是屑白六拒绝了，让谢塔和白柳一起守门。）

  

  白柳坐在初夏的树阴里，翻过一本书盖住自己的脸，闭上眼睛休息。斑驳细碎的光影从茂盛的枝叶间投下。

  谢塔和白柳并肩坐着，向后仰着头靠在树上，看着风摇动树梢。

  风吹动谢塔的长发，发丝拂过白柳的下巴。

  白柳把书从脸上拿开，用手指缠绕着谢塔的发梢。

  “我听说有些外国人也有白色的头发，他们快要死的时候头发会变成褐色。谢塔，是真的吗？你会吗？”
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但我不会死。我只会因你而死。”

  “谢塔，你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。”

  “我也希望。”谢塔闭上眼睛，没再作声。

  白柳念及谢塔从不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刨根问底，于是仁慈地没再追问谢塔。

  他只是歪头看着谢塔微微颤动的眼皮，俯下身倾听他的心跳。

  “砰砰——砰砰砰砰——”谢塔不争气地心跳加速。

  “谢塔，你根本没睡。”

  

  夏天结束的时候，谢塔沉睡在水池里。

  白柳第二十三次机械地俯身倾听谢塔的心跳，回应是一片寂静。

  “我不要你为我而死，我要你为我活着。求求你，谢塔，不要睡，醒过来，求求你。”

  谢塔没有回应。他撩起谢塔的眼皮，注视着他银蓝色的美丽双眼。

  “谢塔，你的眼睛像海一样蓝。”

  白柳抱着谢塔的尸体，一步一步往水池深处走去。“你不肯醒来见我，我就沉下去找你。”

  水淹没了白柳的鼻子和眼睛，白柳挣扎着，逐渐失去呼吸和心跳。

  他的身体僵硬冰冷，黑暗将他笼罩。

  

  谢塔银蓝色的灵魂漂浮，他双手交握，闭上眼睛。

  “神，我向您许愿。”

  白六的声音似笑非笑，“塔维尔，你要向我许什么愿望？”

  “神，如果您想要有人杀死你，有人来守门。我可以如您所愿地杀死你，如您所愿地守门。

  “我请求您将这条世界线重置，让我的白六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。

  “并且从来没有遇到过我。

  “我愿意给您我的灵魂。”

  白六抬起手，轻慢地抽走了塔维尔和白柳的一半灵魂。塔维尔眼神一空，恍惚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半透明的灵魂。

  “我不是你，塔维尔。我不会为毫无利益的事情消耗自己的神力。

  “你们两个人的灵魂，我都想要。

  “作为交换，我给你们的补偿是永恒。

  “不愿意活的人，应该有永恒的死亡。

  塔维尔看着白六远去消失，喃喃自语，清明的声音和白六带着笑意的声音重合：

  “时间是一条由过去、现在、将来、永恒和永不组成的无穷无尽的经线。”

  

  在漫长的黑暗之后，白柳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。

  他努力睁开眼睛，看到了谢塔银蓝色漂浮的灵魂。

  “谢塔，我找到你了。”白柳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，他眨了眨眼睛，眼泪却流出来。

  “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。”

  谢塔点点头，望着属于自己的神明：“我们现在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1924年，智利的海岸线上，有一个年轻人望着波涛起伏的蓝色大海，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行诗句。

  “倚身暮色，望向你海洋般的双眼，我投掷我哀伤的网。”

  “谢塔，你知道他是谁吗？”

  “是聂鲁达吗？我曾经读过他的诗集。我很喜欢这句诗。”干冷的海风把谢塔的银蓝色长发吹得微微飘扬。

  “是他。在你刚刚离开的时候，我总会梦到你的眼睛，银蓝色，像海洋一样。

  “我几乎溺死在这些梦里。”白柳望着无边的大海，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。

  他突然转过头，撩起谢塔面前的卷发，注视着他的眼睛。

  “你的眼睛好漂亮。能不能看着我，告诉我你不会再离开我了。”

  谢塔平宁地握住白柳的手。

  “我们已经死了。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

  “死亡或许是所有人的别离，却是两个怪物永恒的相爱。

  “我爱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灵感来源 前苏联 布尔加科夫《大师和玛格丽特》 是夏日如玫瑰燃烧 这篇里塔读的书。里面有一个情节是大师和玛格丽特在撒旦沃兰德赐予的死亡里永安。

  “时间是一条由过去、现在、将来、永恒和永不组成的无穷无尽的经线。” 这是博尔赫斯的话。

  彩蛋是谢塔和白柳的其他世界奇妙旅行（和各种诗人联动？就和最后一段差不多）。夹带私货（glass animals），感兴趣的可以戳一下～